十九.遇盗-《玉堂佳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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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嗨,罢了,我知道苏小姐你是好人,也不会笑话我,说就说了,这也是事实,出生天定,哪里听凭人意啊!”小飞难得的有些惆怅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放心,我打小就被我娘寄养在红喜楼里那个该死得洗衣仆妇家,我不是在红喜楼长大的。十二岁的时候,我就从那老巫婆家里逃了出来,可我娘又不能留我。她告诉我,我爹可能在北疆,所以我才想去北疆的。可我没钱,只好一路走一路混,找个短工做几天,攒几个小钱再走,可这地儿,还真是不好找活儿干,我也是没办法了,所以才,才骗你的。”小飞说的很真诚,她似乎十分怕覃楠兮误会。

    覃楠兮点点头,再不忍心多问,只和小飞扯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催促她睡下了。

    已是初冬时节,夜寒十分凛冽,客栈寒简的木窗挡不住西风,嗖嗖的灌进狭小的房间。地上的炭盆不死不活的燃着,在风里,忽明忽暗的亮着,那暗红的光,还不及透窗洒进来的月光明亮。

    冷硬的木板床上,小飞瑟缩着身子靠向里面,睡的气息均匀,偶尔唇底还会咕哝出一两个含混的声音。覃楠兮和衣躺在床沿上,扯过一角又冷又薄的布被搭在身上,又伸手摸了摸放在头边的包袱,才放心的闭起眼睛。

    梦中,北疆已然飘雪。那雪,就像是翠微山下的梨花一样,漫山漫谷的白,沁着甜香。旭哥哥猫一样轻灵,身子一荡,就躲进花间,白粗布的衣衫隐进花丛里,分不清人也看不清花。覃楠兮急得围着一树白得闪亮的梨花团团转,眼也看花了,脖颈也仰酸了,正要哭呢,忽然,一只细瘦的手臂破开密密的雪白探了出来,那还显细瘦的小手里,托着个白绿相间的花环。“楠兮,给你的!”旭哥哥给她戴上花环,左右扶扶端正,一脸欣喜的望着她。那时,他的眼睛,亮的像天河里最亮的星。

    覃楠兮正想开口说那句“旭哥哥你真好!”却突然觉得口鼻窒闷,身边还有一只手凭空而来的手在紧张的扯她。

    猝然睁眼,四下一片黑暗,身子被小飞箍住动弹不得,口鼻也被她死死捂住。

    “难道……”坏念头还未来得及闪完,覃楠兮就看清了屋里立着一个影。那影高大魁梧,却像鬼魅一般没有一丝声响,他正向着床边靠过来。硕大一颗头颅在黑暗中凝成黢黑的一团,他浑身上下除了手里的长刀正明晃晃的闪着冷光外,别的什么都辨不清。

    覃楠兮的喉头立刻又干又涩,浑身簌簌颤抖起来,她丝毫不敢移动身子,只能惊恐的瞪着双眼,死死盯着那身影,一步一步的向她们逼了上来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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