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八.柳七-《玉堂佳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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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七闻言,左手扶住拐杖,侧过身向着东厢门上指了指,道了声“请”便自行在前面带起路来。
覃楠兮被阿萝拖拽着进了东厢房。虽然园中积雪犹深,这房里却是和暖如春,落眼处,见堂正中炭盆里上好的银炭烧的正旺。左手边是一架齐顶镂花百宝阁,将小小一间堂搁成内外两畔。外间正东是迎客用的桌椅案几,一律洒扫的光可鉴人,南墙下还设着一张阔大的木塌,塌上一张小木几,想来柳七日常便是在此处见客。
阿萝搀着覃楠兮原要向东面的塌上去,却见柳七径自绕过百宝阁,要引着几人向里。阿萝脚下滞了滞,只得扶着覃楠兮跟了过去。
隔室并不宽敞,正中摆着一张阔大的梨木书案,案上陈着几方古砚并两个青瓷笔筒和一个同样花色素雅的笔洗,边上得笔山上还静置着两支羊毫,笔尖上墨痕犹湿。案左是一只紫檀香炉并几卷书画卷轴。西窗下,一张小小的梨木琴台,台上一架乌木古琴。北墙下,一张精巧的梨木塌,塌上厚厚铺着锦绣被褥。
柳七指了指梨木塌,对覃楠兮客客气气道了声“请”。说罢便自顾自去往角落的铜盆中去浣手。司徒逸默不作声,只到书案后落座,小飞无人打理,便悄悄立在墙根儿上。
阿萝将覃楠兮按到塌上,撂下她转身去到书案边,熟门熟路的自一个小锦盒中取出几片沉水香,投入香炉中,便转身出去了。
覃楠兮在塌上如坐针毡,半天才见那柳七慢慢的过来。他已经解去了斗篷,一身月白锦稠常服,在他身上更显得飘逸灵秀。
覃楠兮刚要起身客气,柳七就抬了抬手,面无表情的将她制止住,罢了便一撩衣摆,坐到塌前。只见他淡红的嘴唇微动,挤出一句冷声冷气的
“得罪了”。话音未落,他已抬手举起覃楠兮的伤脚,利落的脱去她脚上厚重的皮靴,隔着一层帛袜,顺着她的骨骼脉络慢慢检查起来。
他的手指冰冷,透过薄薄的帛袜,覃楠兮感到一丝沁骨的冷意穿透她的身体,可是他的手法却十分轻柔小心,似乎担心她会有一丝一毫的疼痛不适。
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人,覃楠兮心底莫名一动,柳七,柳若卿,云泽柳姓人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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